“姑娘,算命么?”
这莫名的疑问让在步行街购物的惠茹停下。惠茹扭向声音的主人。
一个穿着运动衫运动裤的年轻人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摆着各种像是作法用的道具。“算命么?”他又问了一遍,抬头与惠茹对视。
“呃..”惠茹厌恶的皱眉“还是算了吧。”
年轻人缓缓站起来“还是算一下吧,我不收你钱。”
惠茹犹豫了一下。
年轻人像是看透了惠茹的犹豫“嘛,别看我没有穿道士服什么的。我算命很准哦。试一下吧?”
还是顺了他的意,免得被纠缠。惠茹这样想着。对他点点头。在他摊前的木凳上坐下。为什么步行街会有这样的人?管理不当么?惠茹把手中的袋子放在地上。
“伸一下手吧?美女。”
“算命的都是你这样轻浮?”惠茹有些后悔就这样草率的坐下。
“还好吧。哈哈..”年轻人尴尬的笑了笑,似乎是知道自己惹到了面前的人。
“尽量快些。”
“嗯嗯..嗯?.. 美女,你马上就要有血光之灾了啊。”
惠茹听了这句话直接将手抽回。拿上自己的袋子站起身就顺着人流离开。惠茹没有看到,那个算命的小伙子摇了摇头苦笑。
阿信不急不缓的开始收摊。将道符啊罗盘啊什么的收入蛇皮袋里。再把蛇皮袋背在身上,身后是写着“吾等知天”的字样。这时的他看起来才更像一个神棍。阿信收拾走后就立刻有一个摆摊的人抢占了他的位置。
惠茹终于从拥挤的人群中走出来。她走进前方的购物大楼。在一层仔细的看了看路标,然后走向电梯的方向。电梯前的人很多。自己要去的地方在三楼,并不高,只是拎着袋子上楼有些费力而已。就当是锻炼身体了。惠茹叹了口气,转向楼梯。侧身用肩膀撞开门,小步移动进去。看着眼前的楼梯,慢慢的爬。
“嗒--嗒--”
高跟鞋敲打在瓷制地板上的声音充满了楼道。有点异样。
“嗒-嗒--嗒-”
进入了一个新的频率。
“嗒-嗒-嗒--嗒嗒-”
怎么越走越快了这个人?惠茹有点不详的预感。
“卟--”
“啊--!”
惠茹突然被人从后背抱住,尖叫了起来。
“别乱动!不然我就杀了你!”背后的人警告着惠茹。
惠茹恐惧的点点头,胸口的起伏却越来越快。
背后的人低声笑出声,得逞的样子。他的另一只手把惠茹身上的钱包掏出来。把里面的现金揣进兜里把剩下的都扔在地上。
“你别乱动,不然我可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紧接着又是一阵低笑。
惠茹委屈的眼泪慢慢流出。他把自己的手狠狠地压在惠茹的胸前。惠茹不自主的反抗了起来。强盗突然把刀下压了一下“别动!”。惠茹不动了,任由背后的强盗施为。似乎隔着衣服不满足,强盗将手探向惠茹衣服的下摆,想将手伸到胸前。
惠茹的眼泪流的更快了。背后强盗的呼吸声也越发沉重。
“兄弟,爽够没有?该轮到我了吧?”有点耳熟的声音响起。
“我都说了你有血光之灾,你还不信我,气呼呼的就自己走了。也不问问我怎么破解。”阿信不满的声音响起。
“啪--”
阿信的手拍在惠茹的上腹,当然是隔着衣服的。阿信的手抓着强盗的手开始用力。
“啊!”强盗吃痛,将手从惠茹衣服中抽出。但又反手抓住了惠茹的头发。刀依然抵在惠茹的脖子上。“滚!别管那么多闲事!”强盗冲着阿信喊叫。阿信耸了耸肩。
“我报过警了。你趁现在多爽爽,我不拦你。”阿信无所谓的说。惠茹看向阿信的眼神顿时从救世主变成了第二个流氓。
“呵呵。”强盗冷笑。他突然放开了惠茹。扭头向着楼下逃跑。
惠茹一下子瘫在地上,喘息着。阿信走到楼梯扶手处,低头看了看正在往楼下逃窜的强盗。“哎呀,没看出来这小子溜得挺快。”阿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惠茹咽了口唾沫。猛的站起来,三两步走到还在往下面看的阿信旁边。毫无犹豫的甩出一巴掌。
“啪--!”
阿信有些懵。“你打我干嘛?又不是我猥亵的你?”阿信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你有问题吧?”
惠茹冷笑“你刚刚都说了些什么话?什么是多爽爽?”说着说着,惠茹掏出手机播出110。“喂?我在xx大楼二层步梯拐角,我被人抢劫猥亵了。”挂断电话。
阿信瞪大双眼“你这个人有点问题吧?是我救了你啊?你竟然打我?”然而阿信并没有意识到惠茹这个电话的严重性。
惠茹对着阿信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
不得不说新时代警察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在惠茹打过电话几分钟后。警察来到了惠茹所在的地方。这时阿信还在喋喋不休的和惠茹讲道理。
“我早说你有血光之灾你有血光之灾。你不信,能怪我么?亏我还担心你来帮你。”
“打扰一下。是谁报的警?”警察打断了阿信。
“是我,警官。”惠茹举起了手。
“那么罪犯呢?已经逃跑了么?”
“没有。”惠茹说。
“怎么没有?他刚刚跑下去了,你没看到么?你瞎了么?”阿信不解的喊着。
“那么罪犯人呢?”警察问。
“他。”惠茹指向阿信。
“哈?!”阿信难以置信的看着惠茹。“警官,不是我!是她私自报复!”阿信指着惠茹。
“无论如何也麻烦您先和我们走一趟,如果不是您的话我们对您表示歉意。但就我个人认为这位女士总不会无缘无故指认你。”警察礼貌的对阿信笑着。
阿信翻了一个很厉害的白眼。举起双手示意投降。惠茹深深地看了看眼前的江湖道士。警察走近惠茹,向惠茹询问整个过程。惠茹开口描述,同时也微微颤抖,心有余悸。
“抱歉先生,看来您并不是那个猥亵犯。不过我对于您的个人行为表示谴责。”警察对阿信说。然后警察扭头向惠茹“这个事情我们已经大致了解了,马上着手去办。抓到嫌犯后会给您短信。”警察指了指惠茹写给他的资料。上面写着惠茹的个人信息。
“谢谢。”惠茹对警官鞠了一躬。警察点头,嘱咐惠茹两句后就转身离开。
“真是不明白你这种人。”阿信又看了看惠茹,转身刚刚走出两步。
“等等。”阿信感觉到自己被拉住了。惠茹扯着阿信的衣角。“你先别走。”
“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现在我也没有招惹你,你还不让我走了?”
“不行,你必须陪着我,直到我回家。”
“那你给我个理由。”
“理由?就你刚刚的所作所为,你不应该补偿我什么吗?”
“我一穷二白的就一个算命的你要我补偿你什么?”
“不用补偿太多东西,你陪我逛商场,直到我回家。”
“我拒绝。”
“那我就再报警。”
“你不怕报假警被警察关进拘留所吗?”
“那你也会陪着我进拘留所。”
“何必。”阿信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毕竟惠茹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那你就陪着我。”
“我不相信一切艳遇,你直接给我说你的目的。”
“没有目的我就是想让你陪我一下。”
“......”阿信扭头离开“那你还是报警吧,我也忙,没时间陪你。”
“等等!”惠茹从扯变成了抓,猛的抓住阿信运动衫的衣领。
“什么。”阿信单单的给了惠茹一个侧脸。
“..”惠茹看着阿信的侧脸呆了一下。
“说啊。你不说我走了。”
“别别别,我说我说。我只是害怕再遇见刚刚那样的事情..”
“你男朋友呢?”
“我没有男朋友啊..”
“也是,你长得也不怎么样。”
“我长得怎么样管你什么事?”
“那你没有其他男性朋友吗?找他们啊。”
“没..”
“six,那我就陪你到你回家。你回家之后我就不管你了。尽快回家。”
“好。”惠茹点点头。收拾起地上散落的袋子,拎起来继续往楼上走。
“不是,你怎么还往楼上走?”
“我有要买的东西啊。”
“出了这破事你还有心思买东西?”
“我原本过来就是为了买这个东西。”
阿信摇摇头。“走走走,早买完早回家。”
惠茹拎着袋子跟在阿信身后。
阿信一句话也不说,似乎只是单纯的跟着惠茹而已。惠茹感觉阿信有些不开心。
“喂。”惠茹对着阿信喊了一声
“干什么。”阿信的声音让惠茹小小的吓了一跳。
“那个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
“问这个干什么。以后又不会再见。”
“我只是问一下而已,我总不能一直,喂喂的喊你吧?”
“我不介意。”
惠茹气呼呼的鼓起腮帮。然后又被自己惊到。上次这样鼓腮帮生气是什么时候了?
“我介意。你给我说。”惠茹在心里的小情绪完美映射到自己的话中。
“阿信。”
“阿信?哪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我的名字很奇怪?”阿信终于笑着正对惠茹。笑容有点微妙。
“啊!没有没有!”
阿信又扭回去,在惠茹前面走着。
“惠茹。”惠茹的声音在阿信背后响起。
“你的名字?”
“嗯。”
“哦。”
短暂的沉默。
“你真的会算命么?”惠茹询问阿信。
“信则有不信则无。”阿信突然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哼,故作高深。”惠茹说。
“说我故作高深你不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说的那么准么?”
“嘁,谁想知道。”因为被说中了,惠茹红了脸。
“不知道的想知道,知道的不想让不知道的知道。”阿信摇头晃脑的说了一段话。
惠茹没有接阿信的话。又是短暂的沉默。
“嘛,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给我算命的?..”明明是疑问句,语气反而越来越弱。
“真的想知道?”
“想..”
“那我就告诉你吧。”
“好。”
“第一,你从我的摊位前面过了两次。第二,刚刚袭击你的那个男的也从我的摊位前面过了两次。第三,你一个女孩,买东西都是自己提着,显然是单独一个人。第四,你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很耐看,而且胸部很可观。第五,你属于那种看起来很柔弱的女孩,事实也是如此。所以我故意叫住你告诉你你有血光之灾。想提醒你注意一下,但是你气冲冲的直接走了。我的良心告诉我跟上你去制裁那个男的。”阿信突然话锋一转“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反而被你污蔑,到现在还被你强行拉着陪逛。”
“呃..”
“现在满意吗?把自己的救命恩人坑杀到现在的样子。”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正好我累了!”惠茹提高音量,脸红着想掩饰什么。“你帮我提袋子!”
强硬的将手中的袋子一股脑塞给阿信。
什么啊这个人,除了脸其他都不达标,特别是嘴!
“什么啊!”阿信手忙脚乱。“不是说好的只陪你一起回家吗!”
“注意你说的话!”惠茹一下捂住了阿信的嘴。“什么叫陪我一起回家!你在这样我就要报警说你性骚扰我了!”
阿信睁大眼瞪着惠茹。
楼外
“哈~”惠茹伸了个懒腰。
“唔。”
“走吧,找一辆出租车去。”惠茹对阿信招了招手。
阿信全身上下都挂满了袋子。脖子上也挂着两个袋子。
“好久没一次买这么多东西了。呼,舒服。”惠茹自顾自的在前面走着。
“等..等等..我..我有车。”阿信喘着气说。
“什么?你有车?你一个算命的哪里来的车?别是偷的车呀。”
“我自己攒钱买的。你给我偷一个试试去。”阿信咽了口气。
“那行啊,走吧。省了我打车的钱。”
阿信短暂的休息了一会。又负着所有袋子开始走路。
“咔--嘭-”开关车门。把惠茹购买的东西全部放进车内。
“开一下空调好吗,太热了。”
“等等,马上就开。”阿信还是轻轻的喘着气。
“嗒--”
车内的空调开始吹出冷气。
“小伙子,你这是什么车啊?”惠茹故意模仿男声粗着嗓子问阿信。
“AE86啊,怎样?”阿信学起了台湾腔。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车开的怎么样?”
“总之,”阿信扭头对着惠茹摆了一个诡异的表情“不会死人。”
“这个段子不好笑。”
“我没讲段子。”
“放我下去,我要坐出租车。”
“东西在后面,自己拿好了别丢下什么。永不再见。”阿信开动车子,目视前方,用右手对着惠茹挥了挥。
“那还是算了吧,你快开车,我给你指路。”
“嗡-”
车子平稳的起步。
惠茹给阿信报了一个地名。
“..”车上的两人都没有与对方搭话。
“明天就要上班了,好烦。”惠茹打开手机看着上面的日期。
“你可以不去上班然后吃喝等死。”
“你这人怎么总是说这种话?”
“哪种?”
“很伤人的那种。”
“我一直都是这样说话。”
“你这样说话不会招人喜欢的。”
“说的好像你有很多朋友很招人喜欢一样。”
惠茹语塞。选择无视阿信。
车速不慢,从步行街到惠茹住的地方没有多久。
“到了。”
“哦。”
“..”阿信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惠茹在副驾驶也一动不动。
“你怎么不下去?”
“我在等你帮我把东西搬到楼上。”
“你住几楼。”
“六楼。”
“Out.”阿信毫不犹豫的喊出这个单词。
惠茹像是没听到一样,还在看手机。
阿信冷笑,打开车门。绕到后备箱把惠茹的东西一股脑全部扔出来。又走到前面,打开副驾驶的门。一下子把惠茹拉出来。然后又关上车门并用钥匙把副驾驶的门锁上。
“拜拜。”阿信对惠茹笑了笑。在惠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坐上了驾驶座,启动车子。离开。
“..”惠茹呆了。扭头看着一地的东西。
阿信驱车回家。
“都已经晚上了要。那个女人真麻烦。”阿信抱怨着。明明是萍水相逢的人,撑死也不过是一个英雄救美的剧本。怎么这么烦人。
夜幕吞噬着天空中的微白。开始昏黑。
“唔。”阿信从床上爬起来。
睡的好沉。
他在坐起来之后看着被子发呆。只是一小会,他把被子掀开。下床,穿着拖鞋去洗漱。整理衣物,换下睡衣。西装革履穿戴在自己身上。今天是他要去面试的日子。他有必要给上司一个好的第一印象。自己做早饭。自己吃。
阿信住在一个单身公寓。房子是父母直接买下来的。房间有40平方米那么大。客厅厨房卫生间卧室全部都有。
“呼。”阿信呼出一口气。
“咔--”
开门。
“咔--”
关门。
走到楼下,启动车子。
“叮-”电梯门开。
从旁的各处,人们等待着电梯里的人出来。再走进电梯。阿信也混在人群中。
“嗒嗒。”阿信敲门。
“请进。”
阿信推开门走进屋内。
“你好。”
“你好。”
面试的是一个栗色短发的女生。看起来年龄并不大。
“初次见面,我是来面试的。我的名字是苏信。”阿信自我介绍。
“初次见面,我是你这次的面试官。我叫于颖。”女孩自我介绍。
“呃。你好,于姐。这是我的简历。”
“别叫我姐,我应该不比你大多少。我也不过是顶替别人来面试你的。原本面试你的人今天有事来不了。”
“呃..嗯。”
屋子里只剩下于颖翻阿信简历的声音。
“你原来就没干过别的什么工作么?”
“没。”阿信回答的极为果断。
“啧。”
阿信怂了一下。
“专业知识挺优秀的。你毕业之后这几年怎么过来的?靠父母给的生活费吗?”
“不是。我上学的时候给一个公司设计过他们的工作区间。然后获得了一笔钱。”
“这公司给了你多少让你活到现在。”
“两万左右。”
“你怎么交的起房租的?”
“我父母给我买的有一个房子,我住那个。”
于颖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
“做一下这个吧。”于颖把一份表格从桌子底下的抽屉中拿出来。
“哦,好的。”阿信拿起笔开始写。
房间里又只剩下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好了,于姐。”
“都说了别叫我姐了,你比我大。”
“呃。我怎么会比你大。”
“你25,我才24。你是真的厉害。现在才找工作。”
“呃还行吧。”
“本科出来的?”
“是。”
“你这个成绩怎么没考虑读研?”
“我不喜欢学习。”阿信脸上突然有了小学生不想写作业的样子。
“好吧。你这个,笔试通过了。”
“那我能来上班了么?”
“别急。你现在想上班,以后就不会这么想了。”
“我想确定一下我是不是被录取了。”
“那要看一下其他应聘者的表现了。等通知吧。”
阿信点了点头。对着于颖道谢。走出公司的大门,走进电梯。
阿信打开手机播出一个号码。
“喂,妈。”
“唉,儿子,面试去了没?”
“去了。他说等通知,我不知道被录用没有。”
“去了就行去了就行。那个公司里有一个领导是你爸爸的一个同学。只要你去面试了,你爸爸就能走走关系把你送进去。”
“呃,妈,那倒不至于。我觉得应该能通过吧。”
“以防万一嘛,妈妈都是为你好。你毕业这么多年了让你去读研究生你也不去。这次得听妈妈的话。妈这就让你爸给你说关系去。你好好工作,别在人家公司里折腾啊。”
“知道了,妈。我又不是小孩了。”
“就你的社会阅历和小孩有什么区别?你乖乖听话就行了。”
“好好好。挂了啊,我去吃午饭。都中午了,你也去吃饭吧。”
“妈不用你操心。快去吃饭吧啊。”
阿信挂上电话。
“麻烦,一份鱼香肉丝盖浇饭,一杯可乐。”阿信对服务员说。
“稍等。”服务员走向后厨。
阿信打开手机刷微博。
“您的饭。”碟子被摆在阿信面前。
“谢谢。”阿信开始吃饭。
吃完饭已经两点多了。外面的太阳越来越烈。
阿信选择回到家里。他在家里把自己的正装换掉。穿上运动装。带了一个鸭舌帽。把自己的背包背起来。下楼开车去步行街。
阿信在昨天的位置摆好摊。招牌布上面还是写着“吾等知天”四个金灿灿的大字。他在原地坐下,背后吹着衣服店里漏出来的冷气。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或许在这个时代信命的人并不多。而他的常客经常是在步行街散步的大爷大妈们。让他算的也总是自己的子孙后代的事情。“儿子什么时候结婚”“儿子的结婚对象怎么样”“自己的孙子能不能考上名牌大学”诸如此类的问题阿信连思索都不会思索一下。直接脱口而出就是雷打不动的一大篇废话。
“生意惨淡也是常有的事。”阿信喃喃自语。
倒吸鼻涕的声音在阿信耳边响起。阿信抬头把耳机从耳朵中拽出。
一个红着眼的姑娘。颧骨上爬着泪痕。
“怎么了,姑娘?”
或许是因为和阿信不认识,眼前的女孩在听到阿信的话之后直接坐在了正常情况下只有老年人才坐的和阿信面对面的位置。然后慢慢的哭出声,并且声音越来越大。
阿信看着来往行人的眼神。慢慢的有了无形的压力。
“姑娘,别哭了。马上就有人报警抓我了。”
“哦哦,抱歉。我,我控制不住。一听到你和我讲话我就有点控制不住眼泪。”
“呃,我也没有说其他什么东西啊。只是关心你一下。”
似乎是听到了“关心”两个字。女孩即将抑制住的眼泪又要冒出。
“别别别,湿巾湿巾。把你干掉的泪痕擦掉先。”阿信慌忙从兜里掏出湿巾递过去。
“抱歉,麻烦到你了。”女孩接过湿巾擦了擦脸。
“能容我问一下你的情况吗?”
“嗯。”
“你这是受什么打击了?”阿信问。
“你这不是算命的么。”
“是啊。”
“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我的情况所以才喊住我。”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阿信愣了一下。
“呃。你是失恋了吧?”阿信思考了一秒回答。
“不是。”女孩用上了失望的语气。
“..不对啊,一般哭成这样应该都是失恋了啊。”阿信开始自问。
“毛毛死了。”
“那个,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与其怀念过去,不如把当下过好。”阿信念起了网上的金句。
“不是人,”女孩说,阿信瞬间以为女孩是在说自己不是人。“是我的狗狗死掉了。”
女孩说完这句话眼中的泪水又开始汇集。
“呃呃。”阿信有点不知所措。
“你能帮我算算它什么时候转世吗?”
“这个..”
“还是说你根本不会算命?”
“这倒不是,主要是我没给狗算过命。”
“试一试。”
这怎么试?
女孩给阿信出了一个足以挑战阿信几年职业生涯的问题。
“大概,下周就会转世吧。”
“那它长什么样子?”
“呃,深色哈士奇那样。嗯。”似乎是为了给自己信心,阿信首先自己给自己肯定了一下。
“那好,谢谢。”女孩站起身,离开。
阿信如释负重的喘了一口气。
等等,我好像没收钱。
这真是个无比尴尬的问题。突然来访的女孩让阿信开始怀疑自己的职业生涯。并给阿信的职业造成了从信仰上的冲击。
仿佛花不是给夏天的礼物。热才是。
原本花与夏天是多么般配的两样东西。阿信这样想着。
天气预报说升温了。阿信再也察觉不到背后的丝丝凉意。
收摊收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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